原文刊载于《文博学刊》2022年第4期：大型系列遗产的阐释展示专题
丝绸之路遗产价值传播的现状与思考
杜凡丁 毕毅 杨戈
（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北京，100085）
摘要：新时代国家大政方针与社会公众需求为长征文物的展示阐释工作提供了新的机遇，也提出了更高要求。长征文物主题明确、类型多样、相关资源丰富，呈现出线性分布、大集中而小分散的特点，能够运用“文化线路”的遗产概念推进展示阐释工作。以故事为线索强化体系性、以“重走长征路”为手段贯通展示线路、以线上线下联动的方式增强体验效果，是长征文化线路最主要的展示阐释策略和实施路径，可为我国其他革命主题线性文化遗产提供参考。
关键词：长征 文化线路 展示阐释 历史步道
一、长征文化线路的背景
党的十八大以来，革命文物的保护传承工作再上新台阶，建设长城、大运河、长征、黄河等国家文化公园，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做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十四五”期间我国深入推进文化建设事业做出的重要战略举措。长征国家文化公园是当前唯一以弘扬革命精神，讲述中国共产党故事为核心的国家文化公园，为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的保护展示提供了新的机遇，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与此同时，社会公众对参观革命文物、学习党史知识、接受革命教育的需求也愈加高涨。据统计，2021年，依托革命文物资源的5A级景区参观人数增长率远高于其他类型同级景区，青年和青少年群体撑起了其中的半壁江山，其中18岁以下的青少年人数增长率最高。①同时，公众的参观时长、跨省和连续参观行为也有不同程度的增长，观众对于参与文化活动和数字化传播推广表现出更强烈的兴趣，革命文物的展示传播相较以往更为广泛、持久和深入。因此，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的展示阐释无论在理念层面还是实践层面都亟需进行探索和创新，在此过程中，如何立足于长征史实和长征精神，最大限度发挥自身的特点和优势，满足社会需求，服务国家大局，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二、长征文化线路的概念
红军长征历时两个寒暑，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路程总计达65000余里，留下了各级文物保护单位2100余处，分布在沿线15个省、自治区及直辖市的广大范围内，形成了一条呈线性分布的巨型遗产体系。如何化繁为简进行展示阐释，国际上文化线路类遗产项目的做法可以为我们提供经验。
（一）文化线路类遗产项目的理论与实践
遗产保护领域的“文化线路”（Cultural Routes）一般指《文化线路宪章》明确的一种世界文化遗产类型，其定义的核心是要求反映跨越较长历史时期的民族、国家、地区或大陆间的多维、持续、互惠的货物、思想、知识和价值观的交流。②红军长征作为一次历时两年的军事行动，并不适用文化线路的概念，但文化线路所倡导的超越地域界限，将每个独立存在的文化遗产作为一个整体组成部分来评估其价值的思路，依然颇具指导意义。另外，世界范围内有很多国家和地区基于自身的历史文化背景和现实需求，各自发展出带有文化线路特征的遗产项目，对于长征遗产体系具有参考价值。
1.欧洲文化线路
欧洲文化线路（European Cultural Route）诞生于推进欧洲一体化的背景下，项目策划以“承载着共同记忆的欧洲空间”和“克服距离、边界和隔阂”为宗旨，并以与遗产旅游相结合为目标，其最重要的两个遴选标准为“线路要有三个或三个以上的欧洲议会成员国参与”以及“线路所反映的历史和核心价值不仅对所在国家有重要意义，更要反映欧洲整体的历史”。例如“欧洲解放之路”（Liberation Route Europe）反映了欧洲各国在“二战”期间的历史记忆，“拿破仑之路”（Destination Napoleon）以拿破仑远征路线的遗址遗迹为基础，讲述了这一段涉及多国的历史。基于凝聚欧洲共同价值和身份认同的目的，欧洲文化线路从社会发展的宏观角度出发，表述文化线路在当代最鲜明的社会属性。③
2.美国国家历史步道
美国国家历史步道（National Historic Trail）是美国国家公园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步道致力于把历史学习、自然观光、环境保护、文化传承、经济发展和交通需求相结合，其核心在于讲述美国历史、强化国家认同、培养公民意识。多数美国国家历史步道都围绕美国的重大历史事件设置，例如“华盛顿—罗尚博革命之路”（Washington-Rochambeau National Historic Trail）以美国独立战争的重要战役历程为主题，“星条旗之路”（Star-Spangled Banner National Historic Trail）则以诞生美国国歌和国旗的1812年切萨皮克战争行军路线为基础设置，带有强烈的爱国主义教育色彩。
3.日本遗产
日本从2015年开始推出日本遗产（Japan Heritage）项目，旨在将能够说明日本某一传统，或展示某一历史脉络的各类遗产点进行梳理归并，形成100个完整讲述地区或国家传统和历史文化的“日本故事”，其中包括“800年日本茶文化散步道”“四国遍路”这类文化线路类型的项目。“800年日本茶文化散步道”以茶文化为主题，将茶园、茶铺、作坊、交通设施、相关宗教建筑和茶道场所等一系列遗产点通过线路和标识系统组织起来，讲述茶文化在日本的发展演变历程，具有向世界介绍日本、塑造日本国家形象的清晰目标。
（二）长征文化线路概念的确立
上述文化线路类遗产项目具备明显的共性，如具有明确的主题、遗产以线路（呈线性或网状）连接、包括物质和非物质等能够阐释其文化意义的多种要素，并且都强调“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即线路不仅仅是遗产点的总和，更重要的是它们能够反映地区的共同记忆、国家精神或国家故事。不难看到，这些特征同样也是长征行军线路、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构成的遗产体系所具备的。
近年来，国内专家学者也从不同角度对此进行论述。韩洪泉在《长征文化线路建设考论》中提出“长征文化是在广阔的空间范围内生成和发展的，并且主要沿红军长征的行军路线分布，这是长征文化区别于一般文化的鲜明特征，长征物质遗产也因此具有典型的线性遗产特征”④，肯定了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的线性特征。吴俊等人在《关于长征文物遗存概念与范畴的再认识》中论及“长征文化线路，其作为将大量长征物质文化遗产和相关非物质文化遗产及其生存空间暨具有文化价值的自然地理环境载体关联为一个动态有机整体，具有物质文化属性和宏大区域空间的综合性线状（带状）文化遗产区”⑤，阐明了长征文化线路内丰富多样的构成。刘英艳在《长征文化遗产网络构建研究》中指出“长征文化遗产体系是一个复杂的巨型遗产体系，具有鲜明的思想性、强烈的时代性、深厚的民族性和突出的整体性”⑥，阐述了长征文化线路的特点和精神内核。因此，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可以视为一条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革命历史题材文化线路，是中国国家形象和民族精神的象征，是能够向世界讲述的“中国故事”。在2021年全国革命文物工作会议上，文化和旅游部要求“建设长征文化线路保护利用示范段，推动大型革命文化线路保护取得新突破”，点明了未来工作的努力方向。
三、长征文化线路的资源特点
（一）线性分布，主题明确
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是红军长征最重要的历史见证和实物载体，数量巨大、分布广泛，具备清晰的构成逻辑。从空间分布上看，它们沿行军路线分布，具有明显的线性特征。从主题上看，在宏观层面它们共享“红军长征”这一母题；在中观层面，它们分属中央红军及红二、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十五军等部队，也分属长征的不同历史阶段；在微观层面，无论是会议会址、战斗遗址、领导人路居或红军出发和会师地，都各自见证了某个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活动或某个群体的经历，在整体叙事中讲述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行军路线和历史主题如同坐标，是将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串联为一个整体的重要线索。
（二）类型多样，内涵丰富
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类型多样，有建筑物和建筑群落、战场遗址（指挥部、战壕、救护所等）、交通设施（桥梁、渡口、红军路等）、标语和宣传画、烈士墓和纪念设施等类型，它们大部分并非红军修筑，而是将沿途已有建（构）筑物拿来使用，这就使得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具有多重身份例如，红九军团长征出发地既是革命旧址，也是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的重要公共建筑——观寿公祠；泸定桥既是著名的战斗遗址，也是建造于康熙年间川藏要道上的重要古迹；卓克基土司官寨既是卓克基会议召开地，也是川西藏寨的杰出代表。各地区、各民族和各时代的历史古迹、乡土建筑、文化景观赋予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极为广泛的价值内涵，使得丰富性与差异性成为这一遗产体系的显著特征。
（三）突出的纪念性和精神意义
20世纪遗产保护的一个重要理念是“遗产即记忆”。马德里文件指出，20世纪遗产是活的遗产，对它的认知与阐释都直接影响着未来。⑦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距离人们并不像古代文物那样遥远，长汀县刘氏家庙委员会举办的“红军烈士进祠堂”活动、灌阳县进行的酒海井烈士遗骨打捞和安葬仪式、黑水县芦花会议会址四代“红色守护人”的故事，都昭示着沿线民众对长征和红军的鲜活记忆与深厚感情。可见长征对后世产生了巨大而持续的影响，对它的回忆、纪念和对长征精神的继承弘扬在过去80年中深入到中国社会的各个层面，使得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承载的记忆、情感与身份认同成为新中国国家记忆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四）与沿线自然人文资源深度融合
红军长征期间渡过了近百条江河，攀越了40余座高山险峰，跨越了大半个中国，穿行在我国中西部地貌阶梯转换处，这些所经之处同时也是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最为多元的区域。红军长征翻越夹金山遗迹，日干乔红军过草地遗迹，盘州鹅毛寨魁星阁红军标语，红四方面军剑门关战斗遗址，大关红二、红六军团“开仓放盐”处旧址等，直观地展现出长征与沿线山川地理、历史文脉、风土人情、社会状况的深度融合，使得长征文物和历史遗存与周边的自然人文资源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贯通中国东南—西北的巨型文化和自然遗产廊道，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文化、地理和景观多样性。
四、长征文化线路的展示阐释策略
（一）以“故事”为线索加强展示的体系性
作为一个大型文化线路体系，长征文化线路存在一些较为特殊的情况——与长城、大运河、黄河承载着厚重历史、形态较完整的遗产不同，长征是一次军事行动，整条线路主要由若干前后衔接的事件构成，有非常明显的段落性和故事性。再者，其遗存分布相对零散，多呈组团或散点状，而且大部分遗存本身的体量不大，审美价值不突出，缺乏标志性的整体形象，很难依靠外观形态直接传递内在价值。鉴于上述特点，长征文化线路展示阐释的关键即在于以完整的叙事强化价值的系统呈现，然而目前沿线展示缺乏整体统筹，传递的历史信息缺少连贯性，使参观者犹如管中窥豹，难以了解长征文化线路全貌，因此需要重点加强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1.以故事为线索确立整体空间布局
根据红军长征历程和行军线路，以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长征路线为轴，以红二（红二、红六军团）、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十五军长征路线和三军会师路线为四条主线，形成“一轴四线”的总体空间框架。在此基础上，以长征各阶段历程为线索，整体划分为14个“主题篇章”，形成差异化的展示主题布局。以“一轴”为例，根据史实可以划分为“长征出发，撤离苏区”“突破封锁，血战湘江”“伟大转折，突出重围”“彝海结盟，强渡飞夺”“征服雪山，穿越草地”“坚持北上，落脚陕甘”等7个篇章。其中，“伟大转折，突出重围”篇章以标志中国革命伟大转折的遵义会议和强渡乌江、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等重大战役战斗为展示重点，现有遗存围绕这些重大事件聚合为若干“长征故事单元”组团，最终形成“一轴四线”框架—14篇章—故事单元这样层次分明、覆盖完整的叙事体系。其中，故事单元作为完整叙事的基本单位，其建设统筹值得重点关注，因此有必要配合国家文化公园建设要求，依托故事单元推动一系列长征文物整体展示工程。
2.多方面强化叙事逻辑，丰富叙事内容
建立叙事体系后，首先应整体检视展示载体的完备性和叙事的清晰度，明确是否存在重要事件无载体、主题重复或衔接不强、展示内容与所需聚焦的事件或主题不相符等问题，接下来则可从主题分配、游径设计、内容策划等方面进行统筹安排，强化叙事的完整性和连贯性。在故事单元层面，可根据历史进程分类思考建设策略，做到“差异统一”。例如，针对像四渡赤水这样的“集群式”单元⑧，即历史进程和行军路线在某一范围内循回往复或多线并进，资源呈组团式分布，宜设计环形、发散型或网状的游径，依托重要长征文物或展馆设置信息资源获取中心，全貌式展示四渡赤水整体历程。其他文物和展馆则从不同侧面就四渡赤水的战役战斗、会议、长征故事等方面进行扩展补充和细节完善，叙事组织可以灵活采用倒叙、插叙等形式。在主题篇章层面，各相邻故事单元间应做好叙事衔接，使展示内容能够承上启下，同时通过联合办展、策划区域主题游径等方式进一步加强相互联系。此外，从丰富叙事内容的角度，应注重对长征沿线其他革命文物资源、传统文化资源、优质自然资源以及与新时代建设成就相关资源的统筹，加强联合展示，对长征相关革命历史及沿线自然文化背景以及长征精神的传承延续进行综合呈现。
（二）以“重走”为手段强化动态贯通
除了建立层次分明的空间布局结构以及通过故事单元突出重要节点之外，强化线路的贯通，串点成线、以线扩面，也是加强长征文化线路整体性展示阐释的重要方式。应大力推动长征历史步道建设，同时通过“重走长征路”等活动，让线路实现“动态贯通”，从而使其线性形态更加清晰，“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整体辨识度更加凸显。
1.推进长征历史步道和红军长征村的保护建设
应以路线考证清晰、遗迹丰富完整、景观环境较好、适合徒步行走的红军路为基础，结合旅游公路、城乡绿道建设及沿线省、县、乡道改造提升等，形成长征历史步道体系。在历史步道沿线选择红军长征期间曾途经或驻留、历史环境和红色文化氛围保存较好、有事可讲、有物可看，且具备一定旅游发展潜力的村落，建设一批集革命文化传承、特色产业发展为一体的红军长征村，作为开展革命教育和文化活动、发展长征主题乡村旅游的重要载体，形成“万里红路、千村串联”游览实体（下图）⑨。长征历史步道和红军长征村建设应重点注意几方面的要求：一是注意对革命历史氛围的维护，红军路应以修补改善为主，保持其历史感和朴素感，不宜过分强调舒适度，红军长征村不应安排庸俗化、娱乐化或过度商业化的项目；二是严格遵照史实明确线路、策划展示内容，避免臆测和编造；三是注重建立统一的视觉识别系统，包括各类指引、解说标识，以及文创产品、宣传材料的设计等，更好地传达长征文化线路的整体形象。
长征历史步道体系示意图
2.以活动拉动“动态贯通”，塑造“重走长征路”文化品牌
长征是走出来的，通过身体力行追寻红军长征的足迹，才能“亲身体验了红军长征经受的艰难困苦”，“从概念党史，进入到体验党史”⑩，也使其线性特征得到更加鲜活的呈现。同时，行走体验能够将游客引入沿线各地进行深度游览，形成覆盖区域更广、内容层次更丰富的长征主题文化旅游格局，带动沿线发展，助力革命老区振兴和乡村振兴。因此，一方面应依托长征历史步道大力推动各类步行、骑行、定向越野等活动，积极倡导“走读党史”参观游览新模式；另一方面要重点塑造“重走长征路”文化品牌，例如每年结合长征重大纪念日，定期策划开展赛事、演出、节庆等，形成规模效应，提升文化品牌影响力和知名度，从统一品牌的角度强化长征文化线路的整体性。与此同时，应加强相关文化活动与大中小学校课外教育实践、企事业单位党建活动等的结合，进一步扩大参与人群，使品牌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三）科技赋能增强参观者对遗产的体验
长征文化线路规模巨大，其承载的史实较为复杂，对大众而言，难以仅通过若干点状的参观游览清晰感知其整体价值。此外，在经过80余年的岁月磨砺后，许多长征文物已经无法呈现长征时期的完整状态，特别是战场遗址、渡口码头等往往仅留下一些零散的痕迹，很难让参观者通过现存遗迹对当时的战斗场景展开想象，而复原重建又会对文物的真实性造成破坏，从保护角度并不提倡。上述情况一直是长征文化线路展示阐释的难题之一，但如今随着数字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此类难题有了新的解决思路。
1.以“时空地图”的方式提供感知遗产的全景视角
全国革命文物保护利用十佳案例之一的“互联网＋长征”数字化与传播项目⑪推出了“长征文物地图”线上应用，该款应用将全国长征文物、重要博物馆纪念馆等资源的地理信息及其历史故事，结合行军线路进行了可视化展示，同时也为使用者提供了位置导览，便于其前往参观学习。另外，该应用使长征文物与重大事件、代表性故事得以关联起来，时空信息被有效结合。例如，当使用者查询“湘江战役”事件时，除了事件的简介，页面会显示所有与之关联的重要文物点，让使用者能够更清晰全面地了解长征整体历程、遗存与历程的联系。此类线上应用实际上提供了现实游览中所不能获得的空间和信息集成的全景视角，大大提升了长征文化线路整体的可感知度。
2.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强化遗产展示的场景表现力与体验感
针对历史场景塑造的难题，则宜利用虚拟现实技术辅助改善。在展馆中可以使用VR技术提供沉浸式的观览，运用比图文展示更生动的方式帮助观众了解相关历史；而在遗址现场则更适合利用AR技术在手机等设备屏幕上将虚拟影像、体验内容与现实中的遗址融合叠加，使遗址在不复建、不受扰动的情况下，实现更为直观和更具吸引力的展示。以“互联网＋长征”项目为例，该项目结合红军强渡大渡河遗址开发了一款5G＋AR场景体验应用，利用5G通信技术，结合AR空间云和3D数字内容，实现了遗址现场与历史场景的叠合再现，观众仅需使用手机对准遗址，即可360°观看叠加于现实场景中的3D虚拟影像。此外，该项目还包含基于AR技术的“寻宝打卡”“拍照合影”“致敬先烈”等可交互内容，进一步增强了参观的参与感和趣味性。⑫
结 语
长征文化线路是一条特殊的文化线路。一方面，它承载着伟大的长征历程，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奋勇拼搏、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精神的杰出代表，将其保护好和展示好，对于激发民众的爱国情怀、凝聚国家力量和构建国家形象都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它主题鲜明、极具时代感召力，但规模巨大且遗存分布较散，整体性不强，这些特点决定了对它的展示阐释需要运用有针对性的策略和方法。我们认为以故事为线索构建整体的展示体系，加强历史步道建设并通过推动“重走”活动实现“动态贯通”，积极运用数字技术和互联网技术强化大众的体验，是增强长征文化线路整体性，同时突显其特色的重要方式。作为“十四五”期间国家推进实施的重大文化工程，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保护工作现已全面展开，面对时代赋予的宝贵机遇与光荣使命，我们应当不断创新、积极实践，不仅要将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真正塑造成彰显中华优秀文化持久影响力与革命文化强大感召力的中华文明重要标志，更要借此探索一条新时代文物和历史遗存保护传承利用新路，为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做出更大贡献。
注释：
① 宋雨伦、杜凡丁、张玥等：《革命文物资源服务党史学习教育、“四史”宣传教育的大数据研究》，《中国文化遗产》2021年第6期。
② 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文化线路科学委员会（CIIC）制定，丁援译：《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文化线路宪章》，《中国名城》2009年第5期。
③ 郭璇、杨浩祥：《文化线路的概念比较—UNESCO WHC、ICOMOS、EICR相关理念的不同》，《西部人居环境学刊》2015年第2期。
④ 韩洪泉：《长征文化线路建设考论》，《红色文化学刊》2021年第3期。
⑤ 吴俊、喇明英、徐学书：《关于长征文物遗存概念与范畴的再认识》，《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2期。
⑥ 刘英艳：《长征文化遗产网络构建研究》，《文化学刊》2022年第2期。
⑦ 金磊：《二十世纪建筑遗产保护已迫在眉睫——〈20世纪建筑遗产保护办法的马德里文件2011〉的启示》，《中国艺术报》2013年10月11日第3版。
⑧ 中国古迹遗址保护协会：《中国古迹遗址保护协会发布〈长征标识与展示体系建设指引〉》，http://www.icomoschina.org.cn/content/details57_1260.html，2020年1月13日。
⑨ 潘萌制图。
⑩ 石仲泉：《“走走党史”系列——长征行》，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第3页。
⑪ 本项目全称为“长征文化线路数字化展示体验及教育传播试点”，由国家文物局科技司组织，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中国联通集团及云景文旅、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地图出版社等单位共同推出。
⑫ 毕毅、杨戈：《“互联网＋长征”探索科技赋能革命文物保护利用新途径》，《中国文物报》2022年1月14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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